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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生存挑战(虚弱、穷困、冷眼)续 第3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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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"李千户一声令下,几个锦衣卫上前给壮汉戴上镣铐。

    这时,赵寡妇突然扑到尸体身上,嚎啕大哭起来:"官爷明鉴啊,我夫君向来本分,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..." 张小帅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赵寡妇,眼神逐渐变得冰冷。

    他走到供桌前,拿起桌上的茶壶闻了闻,又看了看散落的茶杯,突然问道:"赵娘子,你夫君生前可有喝茶的习惯?" 赵寡妇一愣,下意识地点点头:"有,每日都要喝上几杯。

    " "那这茶..."张小帅举起茶杯,"为何只有你夫君的杯中有茶渍,而你的杯中却是干净的?" 赵寡妇脸色大变,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张小帅继续说道:"昨夜你在茶中下毒,待夫君毒发后,又用暗器补了致命一击,最后在尸体胸口留下假掌印,就是为了混淆视听。

    可惜你百密一疏,在挣扎过程中被抓伤,留下了这关键证据。

    " "不!不是这样的!"赵寡妇突然疯狂地尖叫起来,"是他先对不起我!他发现了我和...和周成的事,要去报官!我也是迫不得已..." 她的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,在人群中掀起轩然大波。

    周成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,他强作镇定地喝道:"赵寡妇,你休得胡言乱语!本官与你素不相识..." "周小旗何必装模作样。

    "张小帅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,正是昨日在壮汉身上搜出的密信,"这封信清楚写着,让壮汉协助你处理掉赵娘子的夫君,以免他泄露贡品走私的秘密。

    还有,你披风内衬的绿色绸缎,与死者指甲缝里的纤维,又该作何解释?" 周成的绣春刀"噌"地出鞘,但还未等他有所动作,李千户的卫队已经将他团团围住。

    "周成,勾结走私,谋害朝廷命官,你可知罪?"李千户的声音冷若冰霜。

     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 周成知道大势已去,突然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,狞笑道:"张小帅,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?王大人不会放过你的!你们都得死!"话音未落,他突然挥刀自刎,鲜血喷溅在灵堂的白幡上,染红了一片。

     看着周成的尸体,张小帅轻轻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他想起这几个月来经历的种种,从被诬陷"死亡",到在棺材铺里忍饥挨饿,再到如今真相大白。

    破损的飞鱼服在风中猎猎作响,腰间的绣春刀虽然锈迹斑斑,却依然闪着寒光。

     "张兄,这次多亏了你。

    "李千户走上前来,拍了拍他的肩膀,"王百户那边,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。

    这些蛀虫,终究逃不过律法的制裁。

    " 张小帅望着天边渐渐西沉的夕阳,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他知道,这场与黑暗势力的斗争还远未结束,但只要心中的正义之火不灭,手中的绣春刀不钝,就一定能等到黎明破晓的那一天。

     夜幕降临,百户所的灯笼次第亮起。

    张小帅站在兵器架前,抚摸着重新修缮的绣春刀。

    刀身上"忠勇"二字在灯光下熠熠生辉,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屈的故事。

    而在这座看似平静的京城之下,还有多少秘密等待着被揭开,他已经做好了准备。

     暖粥照夜 暮色如墨,渐渐浸透京城的街巷。

    棺材铺的门板被秋风拍得哐当作响,张小帅蜷缩在未完工的棺材旁,飞鱼服下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。

    他盯着墙角发霉的窝头,腹中传来阵阵绞痛,却听见门外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。

    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,一袋糙米和两贯铜钱静静躺在门槛边。

    铜钱串上还带着温热的汗渍,糙米袋角沾着新鲜的泥土,显然是刚从粮铺取来。

    张小帅蹲下身,指尖触到糙米袋上用炭笔写的"收好"二字,字迹潦草却带着熟悉的力道。

     "又在外面惹事了?"老王的烟袋锅敲在门框上,火星溅落在糙米袋上。

    老人佝偻着背踱出来,浑浊的眼珠扫过地上的财物,"平白无故哪来的赏赐?莫不是从周成那狗东西手里抢的?" 张小帅捡起铜钱,金属的凉意透过掌心:"今早验尸时,赵寡妇的兄长在人群里。

    这应该是他谢我的。

    "他想起白天灵堂里的场景,壮汉被押走时赵寡妇兄长投来的感激目光,还有周成自刎前那充满怨恨的眼神。

     "谢个屁!"老王踹了踹糙米袋,"那家人背后指不定还有多少麻烦。

    你倒好,顶着个破飞鱼服到处捅马蜂窝!"话虽这么说,他却弯腰扛起米袋,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,"先把肚子填饱,省得饿死在追查真相的路上。

    " 锅里的野菜粥咕嘟咕嘟冒着热气,混着糙米的清香弥漫在狭小的屋内。

    张小帅捧着粗陶碗,看老王用缺了口的勺子搅粥。

    老人布满老茧的手微微颤抖,烟袋锅斜叼在嘴里,不时往他碗里多舀几勺米粒。

     "码头三号货仓的事,"老王突然压低声音,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,"今早有人看见王百户的亲信往城西运货。

    那些钦赐棺椁,怕是又要装见不得人的东西了。

    " 张小帅的手顿住,粥的热气模糊了视线。

    他想起昨夜在染坊后巷,老王拼死护着的账本残页,还有老人胸口狰狞的烫伤疤痕。

    "王百户不会善罢甘休的,"他握紧碗沿,"周成一死,他肯定要加快动作。

    " 话音未落,屋顶突然传来瓦片轻响。

    老王抄起门后的斧头,张小帅已经摸出藏在靴筒里的匕首。

    月光透过窗棂,在地上投下细碎的阴影,三枚淬毒弩箭破空而来,钉在梁柱上发出嗡嗡的颤音。

     "从狗洞走!"老王挥斧砍断袭来的绳索,黑衣人蒙面上的玄蛇暗纹在夜色中若隐若现。

    张小帅护着老人退到墙角,却见对方突然将他推向狗洞:"我拖住他们!你去北镇抚司,把账本残页交给李千户!" 打斗声在屋内炸开,张小帅最后一眼看见老王被黑衣人按在染缸上,烟袋锅子砸在对方头上迸出火星。

    他爬出狗洞,在雨巷中狂奔,怀中的账本残页被雨水浸透,却死死压在胸口。

     北镇抚司的灯笼在雨夜中摇曳如鬼火。

    张小帅浑身湿透地撞开大门,正撞见李千户带人准备出发。

    "王百户要转移贡品!"他掏出账本残页,字迹被血水晕染得模糊,"城西破庙,子时三刻!" 子时的梆子声惊飞寒鸦,破庙内火把通明。

    王百户的亲信们正往棺木里装填西域香料,玄蛇纹的锦缎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光。

    张小帅握紧绣春刀,看着李千户的人将贼众团团围住,终于在人群中发现了浑身是血的老王。

     老人靠在断墙上,手里还攥着半截染血的烟袋锅。

    "就知道你小子能活着来。

    "他咧嘴一笑,缺了门牙的嘴里渗出鲜血,"粥还热着,等收拾完这些杂碎,回去再喝。

    "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,张小帅站在百户所的兵器架前。

    新换的飞鱼服还带着血腥味,腰间的绣春刀闪着寒光。

    他摸着怀里那袋糙米,想起昨夜老王在火光中挥舞斧头的身影,突然觉得,这世间最温暖的光,或许就藏在那碗咕嘟作响的野菜粥里。

    而只要心中有光,手中有刀,再黑暗的夜,终将迎来破晓。

     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 棺畔微光 梆子声敲过三更,棺材铺的梁柱在风雨中发出细微的呻吟。

    张小帅仰面躺在发霉的稻草堆上,后脑勺硌着未完工的棺木边缘,伤口处传来的灼痛如潮水般漫过全身。

    三日前与黑衣人搏斗时留下的刀伤又开始渗血,绷带与飞鱼服黏连在一起,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钝痛。

     但他却第一次觉得,这疼痛是如此真实。

     隔壁传来老王粗重的呼噜声,混着雨滴敲打青瓦的节奏,竟意外地让人安心。

    张小帅转动僵硬的脖颈,月光从漏风的窗棂斜斜切进来,照亮他叠得整整齐齐的飞鱼服。

    蟒纹上的金线虽已磨损得黯淡,却仍在微光中泛着倔强的光,像极了他不肯熄灭的执念。

     "哐当——" 一阵剧烈的碰撞声从停尸间传来,惊得梁上的老鼠吱呀乱窜。

    张小帅条件反射地摸向枕下的匕首,却在触到刀柄的瞬间顿住。

    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,是新来的尸体被推进棺材时,木板与青砖相撞的响动。

    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
    三个月前,他也是这样躺在漆黑的棺木里,听着守灵人的窃语从棺缝钻进来。

    "张百户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是圣意"......那些字句像毒蛇般啃噬着他的意识,直到他用染血的指甲生生抠开棺盖,在月光下重见天日。

     而现在,他竟成了这棺材铺的常客。

     伤口的疼痛突然加剧,张小帅闷哼一声,翻身侧躺。

    稻草簌簌作响,扬起的尘灰在月光中飞舞。

    他望着墙上自己歪斜的影子,想起白日里周成被押走时怨毒的眼神,想起赵寡妇兄长放下糙米时颤抖的手。

    真相如同被雨水浸透的账本,虽然模糊,却逐渐显露出轮廓。

     "张小子,还没睡?"老王的声音突然从隔壁传来,带着浓重的烟嗓,"药熬好了,喝了止疼。

    " 张小帅撑着身子坐起,这才发现不知何时,灶台上的陶壶正冒着热气。

    药香混着稻草的霉味弥漫开来,竟让这个堆满棺木的地方有了一丝烟火气。

    他披上补丁摞补丁的飞鱼服,赤脚踩过冰凉的青砖,看见老王裹着破棉袄蹲在灶台前,烟袋锅子在膝盖上敲出有节奏的声响。

     "喝。

    "老王递过粗陶碗,药汁漆黑如墨,"夹竹桃的根配了三七,虽说苦,止疼管用。

    "他浑浊的眼珠盯着张小帅渗血的伤口,"明日带你去城西黑市,找老陈头换药。

    那家伙欠我个人情。

    " 张小帅捧着药碗,热气模糊了视线。

    记忆闪回到乱葬岗的雨夜,老王为了掩护他,抄起斧头与黑衣人搏斗的场景。

    老人胸口的烫伤疤痕在火光中狰狞如蛇,却仍死死护住怀里的账本残页。

     "王伯,为什么帮我?"他突然开口。

     老王沉默良久,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。

    "十年前,我也是个锦衣卫。

    "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"那年查验贡品,发现装满绸缎的箱子里,藏着西域来的鸦片。

    第二天,我家就着了火......"他扯开衣领,露出触目惊心的疤痕,"这疤不是烫的,是他们把我按进滚烫的蜡油里留下的。

    " 雨声突然变大,敲打在屋顶上如同战鼓。

    张小帅握紧药碗,指节泛白。

    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老王总在深夜擦拭那把生锈的腰牌,为什么看到玄蛇纹时会浑身发抖。

     "吃了这么多苦,为什么不离开?" "离开?"老王突然笑起来,缺了门牙的嘴里漏出浑浊的笑声,"我要看着那些人下地狱。

    就像你,明明知道追查真相会死,却还是要往火坑里跳。

    "他用烟袋锅子敲了敲张小帅的飞鱼服,"这破衣服上的金线,比王百户的翡翠扳指还耀眼。

    " 药汁入喉,苦涩蔓延至五脏六腑。

    但不知为何,张小帅却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融化。

    他想起白天糙米袋上的"收好"二字,想起李千户临走时塞给他的新绷带。

    原来这黑暗的世界里,总有些微光,倔强地闪烁着。

     雨渐渐小了,屋檐的水滴答滴答落在青石板上。

    老王重新躺回草堆,呼噜声再次响起。

    张小帅靠在冰凉的棺木上,望着窗外重新露出的月光。

    飞鱼服的蟒纹在光影中若隐若现,腰间的绣春刀虽然锈迹斑斑,却依然沉甸甸的,提醒着他肩负的重量。

     这充满死亡气息的棺材铺,此刻竟有了家的错觉。

    或许真正的家,从来不是温暖舒适的港湾,而是在黑暗中,有人与你并肩而立,共守那一点不肯熄灭的光。

     当第一声鸡啼划破夜空时,张小帅合上眼睛。

    伤口的疼痛依然清晰,但他知道,黎明终将到来。

    而在那之前,他愿做这长夜中的守灯人,用自己的血肉之躯,为那些无声的冤魂,照亮通往真相的路。

     棺中日月 晨雾未散时,棺材铺的木门总会准时吱呀推开。

    张小帅揉着发僵的肩膀从两具棺木间起身,飞鱼服上的补丁沾着细碎的木屑,像极了他破碎却固执的过往。

    老王蹲在门槛上砸烟袋锅,火星溅在新到的柏木板上:"城西李员外家要口金丝楠木棺,卯时前得把木料开了。

    " 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 斧头劈开木料的声响惊飞檐下的麻雀。

    张小帅握着墨斗丈量尺寸,腕间旧伤随着动作隐隐作痛。

    这是周成落马那日留下的刀疤,如今却成了他与黑暗较量的勋章。

    隔壁肉铺的伙计挑着担子经过,故意扯着嗓子喊:"哟!棺材里的活死人又开工了?" 他直起腰,笑着指向身后堆叠的棺木:"至少它们不会嫌我晦气。

    "墨线在木料上绷出笔直的痕,正如他眼中坚定不移的光。

    那些藏在卷宗里的真相,那些冤魂未竟的夙愿,都随着木屑纷飞,渐渐凝成他生命的重量。

     晌午的日头最毒时,总会有神色匆匆的人叩响铺门。

    昨日是城郊猎户的妻子,今日是绸缎庄的学徒。

    张小帅擦着汗从木料堆里钻出来,飞鱼服的蟒纹在阳光下泛着微弱的光。

    他戴上鹿皮手套,指尖轻触死者青紫的皮肤:"指甲缝里有皮屑,脖颈勒痕深浅不一...这不是意外。

    " 老王蹲在角落闷头抽烟,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。

    当他看见年轻人从死者齿间取出半枚带血的纽扣时,浑浊的眼珠突然发亮——那上面雕刻的玄蛇,与十年前烧毁他家宅的贼寇徽记如出一辙。

     夜幕降临时,棺材铺的油灯总会亮起。

    张小帅蜷缩在棺木阴影里,就着昏黄的光展开卷宗。

    被泔水泡烂的纸页已经重新裱糊,晕染的墨迹里,死者指甲缝的纤维样本图渐渐清晰。

    他用炭笔在空白处标注:与周成披风内衬材质相同,与王百户书房密信火漆印存在关联... 更鼓声从三条街外传来时,老王会往灶膛里添把柴火,煮上一锅野菜粥。

    老人望着年轻人专注的侧脸,想起自己年轻时在锦衣卫大牢里翻阅卷宗的模样。

    那时他也以为,正义如同墨线般清晰可寻,却不知这世间还有太多真相,被掩埋在金丝楠木的棺椁之下。

     一日暴雨突至,浑身湿透的李千户撞开铺门。

    他带来的密信在雨中洇开,却仍能辨出"贡品转运边军粮饷"的字样。

    张小帅盯着落款处的玄蛇印鉴,想起昨夜在乱葬岗新添的无名女尸——她耳后同样有个细小的针孔,指甲缝里嵌着绿色绸缎的碎屑。

     "王百户明日出京。

    "李千户的声音混着雨声,"他的马车里,装着十二口钦赐棺椁。

    " 雷鸣炸响的瞬间,张小帅已经抓起墙角的锈刀。

    飞鱼服在风中猎猎作响,他望向老王,老人默默递来个油纸包:"夹竹桃提炼的毒粉,关键时刻用得上。

    "烟袋锅子最后一次敲在门框上,震落的烟灰里,藏着两个锦衣卫跨越十年的默契。

     雨幕中,十二辆马车缓缓驶出城门。

    张小帅伏在路边的草丛里,看着王百户的翡翠扳指在车窗边闪过冷光。

    当他带领北镇抚司的人破开车厢时,腐烂的尸臭扑面而来——每口棺椁里,都躺着被毒杀的知情人,他们的指甲缝里,无一例外嵌着绿色绸缎。

     王百户被捕那日,京城下了入秋以来的第一场雪。

    张小帅站在百户所的兵器架前,抚摸着重新归位的绣春刀。

    刀刃上的锈迹已经磨去,"忠勇"二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

    他想起棺材铺里那些日夜,想起老王教会他的生存之道:在黑暗中寻找微光,在绝望里坚守希望。

     后来的日子,棺材铺依旧人来人往。

    有人嘲笑他放着好好的百户不做,偏要与死人打交道;有人敬重他不畏强权,誓要为冤魂讨回公道。

    每当这时,张小帅都会望向墙角那口未完工的棺木——那是他为自己留的,也许多年后,他会躺在里面,但至少,他的灵魂早已在追寻真相的路上,获得了永恒的自由。

     而那盏在棺材堆里亮起的油灯,依旧会在每个深夜,照亮那些被掩埋的真相,照亮这个世界从不曾熄灭的正义之光。

     麻衣温光 深秋的风卷着枯叶撞进棺材铺,在墙角堆积的木料间打着旋儿。

    张小帅握着墨斗的手顿了顿,飞鱼服的破洞灌进冷风,让三日前追捕逃犯时留下的刀伤又泛起隐痛。

    他望着手中磨损得几乎辨不出蟒纹的旧衣,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。

     “别总穿着那身破皮吓唬人,换这个。

    ”老王的烟袋锅磕在门框上,惊飞了梁上打盹的麻雀。

    灰扑扑的粗布麻衣被随意扔在未完工的棺材板上,针脚歪歪扭扭,显然是手工缝制。

    老人转身往灶膛添柴,背影像片枯瘦的老竹,“省得街坊见着你,跟见了索命鬼似的。

    ” 张小帅指尖抚过麻衣粗糙的纹理,布料上还带着淡淡的艾草香。

    他想起今早被泼皮嘲讽“活死人”时,老王默默把刚熬好的药汤推到他面前;想起暴雨夜追捕嫌犯归来,老人守着油灯等他到三更,灶上永远温着一碗野菜粥。

    那些藏在骂骂咧咧里的关切,此刻都化作布料下细密的针脚,扎得眼眶发烫。

     换衣时,一枚铜钱从麻衣内袋掉出,边缘刻着“平安”二字。

    张小帅捏着铜钱望向正在劈柴的老王,老人佝偻的背影在夕阳里镀着金边,斧刃劈开木料的声响混着他断断续续的哼唱。

    这才惊觉,不知何时起,棺材铺里的霉味淡了,取而代之的是烟火气与木屑混合的温香。

     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 当夜梆子声敲过二更,急促的敲门声惊破寂静。

    张小帅握着绣春刀冲出去,却见老王披着蓑衣立在雨里,怀里紧紧抱着个油纸包:“城西乱葬岗新添了具尸体,仵作不敢去...”老人的烟袋锅在他胸口戳了戳,“穿麻衣去,省得吓着死者家属。

    ” 雨幕中,麻衣吸饱了水汽,沉甸甸地坠在身上。

    张小帅蹲在泥泞里,指尖拨开死者覆满血污的头发。

    耳后细小的针孔、指甲缝里残留的绿色纤维,都与三个月前那桩悬案如出一辙。

    当他小心翼翼取下死者腕间的银镯时,老王突然按住他的手,浑浊的眼珠盯着镯子内侧刻的“王记银楼”:“十年前,我女儿生辰...” 话音被惊雷劈碎。

    张小帅转头望去,闪电照亮老人颤抖的嘴唇和通红的眼眶。

    记忆如潮水翻涌,他想起老王胸口狰狞的烫伤疤痕,想起老人总在深夜对着锈蚀的腰牌发呆。

    原来这具无人认领的女尸,竟可能是陪伴自己数月的老人失散十年的女儿。

     “是他们。

    ”老王的声音混着雨声发颤,烟袋锅子在掌心攥出深深的凹痕,“玄蛇纹...和当年烧我家的人,用的是同一种徽记。

    ”他突然扯开衣襟,露出布满旧疤的胸膛,“这些伤不是火烫的,是他们把我按进融化的蜡油里,就因为我发现了贡品箱子里藏着鸦片!” 张小帅的绣春刀“噌”地出鞘,刀刃映着雨幕泛着冷光。

    他想起王百户书房暗格里的账本,想起周成披风内衬的绸缎,所有碎片在这一刻轰然拼合。

    而怀里那枚刻着“平安”的铜钱,此刻正硌着心口,提醒着他这温暖背后背负的血海深仇。

    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,棺材铺的油灯彻夜未熄。

    张小帅伏案绘制新的验尸图,麻衣袖口沾着墨渍与血迹。

    老王默默往他碗里添了个腌蛋,浑浊的眼珠盯着图纸上的绿色纤维:“明日去城东染坊,我记得那掌柜的袖口,总沾着这种颜色。

    ” 窗外,雨不知何时停了。

    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,照在麻衣的粗布纹路上,泛起柔和的光。

    张小帅望着忙碌的老人背影,突然明白,这具堆满棺木的铺子早已不是栖身之所,而是乱世中最温暖的港湾。

    那些藏在麻衣针脚里的牵挂,混在野菜粥里的关怀,终将化作刺破黑暗的利刃,让所有冤魂得以安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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