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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上 第2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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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学之名,倨忽如此,止于一第乎?”颖士终扬州功曹。

     润州刺史韦诜,自以旅望清华,尝求子婿,虽门地贵盛、声名藉甚者,诜悉以为不可。

    遇岁除,日闲无事,妻孥登城眺览,见数人,方于园圃有所瘗。

    诜异之,召吏指其所,使访求焉。

    吏还白曰:”所见乃参军裴宽所居也。

    ”令与宽俱来,诜话其由,宽曰:”某常自戒,义不以苞苴污其家。

    今日有人遗鹿,置之而去,既不能自欺,因与家僮瘗于后园,以全其所守。

    不谓太守见之。

    ”诜因降阶曰:”某有息女,愿授吾子。

    ”裴拜谢而去。

    归谓其妻曰:”尝求佳婿,今果得之。

    ”妻问其谁,即向之城上所见瘗物者。

    明日,复召来,韦氏举家视其帘下,宽衣碧衫,疏瘦而长,入门,其家大噱,呼为鹳鹊,诜妻涕泣于帷下。

    既退,诜谓其妻曰:”爱其女,当令作贤公侯之妻,奈何白如瓠者,人奴之材?”诜竟以女妻之,而韦氏与宽偕老,其福寿贵盛,亲族莫有比焉。

    故开元天宝推名家旧望,以宽为称首。

     姚元崇与张说同为宰辅,颇怀疑阻,屡以事相侵,张衔之颇切。

    姚既病,诫诸子曰:”张丞相与我不叶,衅隙甚深。

    然其人少怀奢侈,尤好服玩,吾身殁之后,以吾尝同寮,当来吊。

    汝其盛陈吾平生服玩宝带重器,罗列于帐前,若不顾,汝速计家事,举族无类矣;目此,吾属无所虞,便当录其玩用,致于张公,仍以神道碑为请。

    既获其文,登时便写进,仍先砻石以待之,便令镌刻。

    张丞相见事迟于我,数日之后必当悔,若却征碑文,以刊削为辞,当引使视其镌刻,仍告以闻上讫。

    ”姚既殁,张果至,目其玩服三四,姚氏诸孤悉如教诫。

    不数日文成,叙述该详,时为极笔。

    其略曰:”八柱承天,高明之位,列四时成岁,亭毒之功存。

    ”后数日,果使使取文本,以为词未周密,欲重为删改。

    姚氏诸子乃引使者示其碑,且告以奏御。

    使者复命,悔恨拊膺,曰:”死姚崇犹能算生张说,吾今日方知才之不及也远矣。

    ”李适之既贵且豪,常列鼎于前,以具膳羞。

    一旦庭中鼎跃出相斗,家僮告适之,乃往其所,酹酒自誓,而斗亦不解,鼎耳及足皆落。

    明日,适之罢知政事,拜太子少保,时人知其祸未止也。

    俄为李林甫所陷,贬宜春太守。

    适之男霅为卫尉少卿,亦贬巴陵郡别驾。

    适之至州,不旬月而终,时人以林甫迫杀之。

    霅乃迎丧至都,李林甫怒犹未已,令人诬告于河南府,杖杀之。

    适之好饮,退朝后即速宾朋亲戚,谈话赋诗,曾不备于林甫。

    初,适之在相位日,曾赋诗曰:”朱门长不闭,亲友恣相过,今日过五十,不饮复如何?”及罢相,作诗曰:”避贤初罢相,乐圣且衔杯,借问门前客,今朝几个来?”及死非其罪,时人冤叹之。

     李林甫宅亦屡有怪妖,其南北隅沟中,有火光大起,或有小儿持火出入,林甫恶之,奏于其地立嘉犹观。

    林甫将疾,晨起将朝,命取书囊,即常时所要事目也。

    忽觉书囊颇重于常,侍者开视之,即有二鼠出焉。

    投于地,即变为狗,苍色壮大,雄目张牙,仰视林甫。

    命弓射之,殷然有声,狗形即灭。

    林甫恶之,称疾不朝。

    其日遂病,不逾月而卒。

     唐天后尝朝诸皇孙,坐于殿上,观其嬉戏,命取西国所贡玉环钏杯盘列于前后,纵令争取,以观其志。

    莫不奔竞,厚有所获,独玄宗端坐,略不为动。

    后大奇之,抚其背曰:”此儿当为太平天子。

    ”遂命取玉龙子以赐。

    玉龙子,太宗于晋阳宫得之,文德皇后常置之衣箱中,及大帝载诞之三日后,以朱络衣褓并玉龙子赐焉。

    其后常藏之内府,虽其广不数寸,而温润精巧,非人间所有。

    及玄宗即位,每京师愆雨,必虔诚祈祷,将有霖注,逼而视之,若奋鳞鬣-元中,三辅大旱,玄宗复祈祷,而涉旬无雨,帝密投南内之龙池,俄而云物暴起,风雨随作。

    及幸西蜀,车马次渭水,将渡,驻跸于水滨,左右侍御或有临流濯弄者,于沙中得之。

    上闻惊喜,视之泫然流泣,曰:”此吾昔时所宝玉龙子也。

    ”自后每夜中,光彩辉烛一室。

    上既还京,为小黄门攘窃以遗李辅国,李辅国常置于柜中。

    辅国将败,夜闻柜中有声,开视之,已亡其所。

     王鉷之子准为卫尉少卿,出入宫中,以斗鸡侍帝左右。

    时李林甫方持权恃势,林甫子岫为将作监,亦人侍帷幄。

    岫常为准所侮,而不敢发一言。

    一旦,准尽率其徒过驸马王瑶私第,瑶望尘趋拜,准挟弹,命中于瑶巾冠之上,因折其玉簪,以为笑乐。

    遂致酒张乐,永穆公主亲御。

    七公主即帝之长女也,仁孝端淑,颇推于戚里,帝特所钟爱。

    准既去,或有谓瑶曰:”鼠辈虽恃其父势,然长公主帝爱女,君待之或阙,帝岂不介意耶?”瑶曰:”天子怒无所畏,但性命系七郎,安敢不尔!”时人多呼准为七郎,其盛势横暴,人之所畏也如是。

     王毛仲,本高丽人,玄宗在藩邸,与李宜得服勤左右,帝皆爱之。

    每侍宴,与姜皎同榻坐于帝前。

    既而贵,倨恃旧,益为不法,帝常优容之。

    每遣中官问讯,毛仲受命之后,稍不如意,必恣其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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